——想怎么来都行
本文警告：
1，本文是互攻，所以我“楼诚衍生”“诚楼衍生”都打了，如果有不可逆洁癖的人就关了吧，后面的肉与你无缘的。
2，后面的情节会有一些比较激烈的半强迫行为，但是我保证这俩人都是你情我愿的自愿行为。如不能接受，横竖我也警告过了。
3，李川奇跟季白都有私设，如果有OOC都是我的锅，请不要迁怒角色。
前文：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
第十四章 你还记得我吗？
做刑警危险系数高，所以挂个彩那就是家常便饭。
但这一回，季三儿终于还是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。被人砍了三刀都轻伤不下火线，可偏偏这次追凶一路狂奔，踩到了积水，一跤摔倒把腿给摔成了骨裂。
医生跟护士千叮咛万嘱咐，让他徒弟看好了人不许偷偷逃院。
其实他真没想逃，之前那都是手里有事放不下。最近都很太平，他就权当放假了。更何况这次，他那条腿打着石膏，每天只能吊起来。就这样他还能逃，那也是本事。
于是这天，徒弟照例来医院看他，顺便帮忙削苹果。
这边小刀子唰唰唰削得飞快；那边季白盯着自己石膏上那堆亲朋好友签的乱七八糟的到此一游，百无聊赖。
忽然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，时不时还有小护士们组团跑过，一边嘴里嚷嚷着：“哎呀，赶紧去看！快去快去！”
他好奇心起，一使眼色，徒弟十分乖巧地就跑出去打听消息了。
回来的时候，这小姑娘满眼睛都是粉红色爱心。
“师傅！他们说是新任的副市长来医院视察！啊啊，我也要去看！！你不知道这个副市长长得可帅了，简直是大幅度提高我市领导班子的颜值。”
这还能有我帅？
季队嗤之以鼻，挥挥手把花痴小徒弟赶出了门口。
不过他赶得了徒弟赶不了护士，于是他这一天都是沉浸在在各色吱吱喳喳“副市长XXX”的对话中渡过的。
这让他不禁对这个人产生了点好奇心。
晚饭时间，他自然而然地把台转到了本地新闻。半个小时的节目，终于到了最后一条提到了新任副市长。人出来的时候，在房间里的小护士忍不住贴屏幕旁边去了，季白就只瞥着了一眼。但只这一眼也够了，哪怕用眼睛认不出来，还有耳朵呢。
果然是帅哥。
虽然比自己还是差一点。
不过比以前帅。
讲话的时候官腔比以前重，应付起媒体来得体自如，进退有据。一看就是场面上的人。跟他这种缠着绷带满是伤疤的，已经是两个世界了。
季白摸着下巴上的胡茬，看完了整条新闻。
他以为他会胡思乱想。
但其实这个晚上他睡得很好。
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差别。
第一次亲眼见到李川奇是差不多快出院的时候了。
那天他自己拄着拐在医院里乱晃顺便练走路，然后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眼熟的背影。
医院的地形他早就摸熟了，一看那就是跑去办出入院。所以他也不着急，一瘸一拐慢慢地走到这个病院楼出口的休息厅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。他选的位置很刁，能一眼看清楚走出去的人，但附近还有其他病友做掩护，他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却是不怎么打眼的。
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跑来看他。
而且还是偷看。
万一被发现会不会很尴尬。
到时候该说什么？
但其实这些统统都无所谓。
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遇到点事儿就不知所措的生瓜蛋子了。
他看，是因为想看。
纯粹只是想看一眼，无论看到什么都没关系。
没让他等太长的时间。
那个人就搀扶着一个女人慢慢地朝门口走去。那女人长得很清秀，但笑起来给人感觉很舒服。那个人也会跟她四目交接地笑，是那种畅快的露齿微笑，而非造作官腔的一字笑。那女人的肚子已经显了怀，走路的时候两个人都小心翼翼。有时他还会把手覆到那肚子上，然后笑得更甜蜜。
看起来端得是鹣鲽情深，夫妻恩爱。
而且眼看还要添丁。
现在又外放，起点就是副市长，仕途顺利。
李川奇，你好福气。
要是以前的季白，大概会挺难过的。
但现在他只是觉得略有些烦躁，可偏偏病服口袋里也不放烟。他转了半天，才从交情不错的清洁工那边要了根烟，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点起来，好好享受了一阵。最后把那烟头跟所有糟糕的情绪一起丢到地上，拿鞋碾了碾。
这事儿就算结束了。
算是对青春时代的祭奠吗？
他不知道，也没打算去想。
那之后很长时间，李川奇做他的副市长，季白做他的刑警。
井水不犯河水。
他们本来就是两条路上的人，自然也只能看到自己路上的风景。
有时候，季白会在报纸上或者新闻里看到这位副市长的丰功伟绩。但李川奇知不知道他在这个城市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再一次见到李川奇又是在医院。
这一回是新来的徒弟受了伤，一枪穿了肺。他带了几个兄弟匆匆忙忙把人送去急诊，然后就窝在急诊门口等消息。
没多久又听到旁边吵吵嚷嚷，有送急诊的进来。这次倒不是受伤，而是快生了。
新生命的诞生总是让人愉快的。
季白听了也扯了点笑容出来，这总算是在愁云惨雾里看到点好事儿了。
产妇是父母送来的，做丈夫的据说回去取东西了，马上就赶过来。但他们这是早产，原本应该再过一周来住院，可偏偏提早了那么多，病房没地方，只能暂时就在急诊这边处理。于是又是一堆护士来回跑，一边去找产科跟儿科的医生，一边又要安抚产妇。
围起来的帐子里一阵阵呼痛声。
季白他们这边等了许久，终于等到了手术室的灯灭。
医生一边摘手术帽一边对他们笑笑说：“放心吧，抢过来了。观察一晚上，能顺利过了今晚问题就不大。”
大家谢天谢地谢谢医生。
这边平安了，结果背后那边又开始喧哗了。
医生护士围了不少进去，然后家属开始大哭。
“快点签字吧。大人没了，孩子还有希望。”
产科的医生苦口婆心地劝说着，但两个老人好像已经撑不住了，扶着床一个劲儿地哭。正僵持着，远处一个着急的男声在问：“半小时前送来那个急诊呢，女的，快生了的那个。”显然是做丈夫的到了。产科医生赶紧喊他过来签字。
人是过来了，可是情况还没弄清楚，医生就急着让他签字。
解释了一堆羊水栓塞是怎么回事，他脸上还是一脸茫然。
最后医生只能用最直白的话告诉他。
你太太已经死了。
现在赶紧剖腹把小孩取出来才是正理。
他茫然地签了字，让护士们把人连着病床整个推走，然后他忽然跪到了地上，垂着头好似再也没有力气动弹。
季白看得微微有些心酸。
但事已至此，他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。
而李川奇，应该也只需要亲人的安慰。
他自己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。
他得帮徒弟把入院给办了，现场那边不能撤离的人，也还有些话要交代下去。今天这事儿，他回去还得补写报告跟总结，接下来三天的计划也得弄好交上去。
他忙忙叨叨一直干到半夜才弄完。
然后，他本想出门抽根烟，结果又心血来潮地跑去了医院。
那个时间早就不能探视了，去看徒弟也最多只能隔着玻璃窗往里头看一眼。
而那个人应该也已经回家了吧。
他兴冲冲地跑去，灰头土脸地被小护士赶出了门。
他想着要不还是回去，可转念一想，都出来了，抽根烟再走吧。于是就找了他以前特别喜欢去的那个角落，准备来上一根再走。
那是个带缺口的环形小花坛，因为植物围得太高，很多人不知道那里头还有地方坐。也因此，是个做点偷偷摸摸事情的好地方，至少抽根烟不会被人发现。
他顺着熟悉的路走过去，愕然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。
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是李川奇。
他垂着头坐在花坛上，衣服跟头发都湿漉漉的，虽然已经不再往下滴水，但还是看着异常狼狈。刚才暴雨的时候，这个就这么一直在外面淋着？季白思忖着。幸好潼市这边一向气候温暖，这个季节就算是淋点雨也没什么。
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到了李川奇的面前。
大约是察觉到有人来，李川奇抬起了头。
他迷茫地望着季白。
好像认出了他是谁，又好像没有。
他们就这么对峙着，然后季白问。
“要不要来根烟。”
李川奇摇了摇头。
于是季白叼出一根，用打火机点着，吸了两口，便强塞到了李川奇的嘴里。
那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抽烟了，才吸一口就呛得直咳嗽。
但这看得季白心里舒服了些，这人总算是回了魂。
这一个晚上，李川奇抽了他不少根烟，俩人差不多瓜分完了季白带的那一整包。
但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。
分别的时候，也仅仅是相互一点头，然后各自踏上前路。
季白这一个晚上，其实一直想问一句话，但始终还是没问：
李川奇，你还记得我吗？
--------------作者有话说----------------
所以他们终于重逢了。
可我为啥还在虐小白呢？
当然市长也不是说没虐，一夜之间家破人亡。但他那就是命啊。而且他到底认不认得小白呢？是没认出来？还是不敢认？还是不敢相认？还是假装没认出来？这个人一玩政治，心思就更难猜了。
不过会好起来的，相信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