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想怎么来都行
本文警告：
1，本文是互攻，所以我“楼诚衍生”“诚楼衍生”都打了，如果有不可逆洁癖的人就关了吧，后面的肉与你无缘的。
2，后面的情节会有一些比较激烈的半强迫行为，但是我保证这俩人都是你情我愿的自愿行为。如不能接受，横竖我也警告过了。
3，李川奇跟季白都有私设，如果有OOC都是我的锅，请不要迁怒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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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那些年
李川奇的确没有料想到会在潼市再见到季白。
当初季家对季白的消息封锁得很严密。他只听说人是被送去了军队，但是具体的联系方式一点也打听不到，甚至节假日也不见人影。
季家过年的家宴上季白都没出现。老爷子说他刚好安排到轮值，回不来。话毕，他还拿眼睛多看了李川奇两眼。李川奇心知肚明，老爷子是在提醒他先前谈妥的条件。
留在京城，是颗有毒的糖果。如果他够聪明，或是真的清高又受人胁迫，应该选择远离。选择留下来，要不就是对季白别有企图，要不就是贪图权势。终归逃不脱一个“人品低劣”的评价。
他想得很明白，但还是选择了留下来。
浑水摸鱼是骗不过老爷子的，他花了两年的事情认清了这个现实。
而且进一步接近权利中心，让他更清醒地认识到了他们的差距。他纵然爬得再高，靠的也是季家的力量。如果要想跟老爷子对抗，必须有其他的力量。但他的名字现在已经牢牢绑在了季家这条船上，不可能改换旗帜投靠他人。就算他带着投名状过去，说不定人家还会拿他当无间道。就算真的信了，他也最多只能做个小喽啰再无前途可言。而他这种首鼠两端之人，到了火并之时必然是第一批炮灰。
李川奇原本是个清高自傲的人。
官场磨平了他的棱角。
他学会了放低姿态，用世故圆滑的态度来保护自己的真心。但在他心里，始终还是期待着一份完美无瑕的感情。为此，他拒绝了无数目的不纯的追求者，只为了自己的那点骄傲。
直到他遇上季白。
他不是第一个跟自己告白的人，但的确是最打动自己的那一个。率直纯真而又鲁莽的孩子，他全心依恋着他的样子让他无法拒绝。或许他们之间的开始只是源于李川奇的自保。但当他选择留下来而不是离开的时候，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真诚地对待这份感情。
他们相处的时光短暂而热烈。
但严格来说，李川奇并不觉得那是爱。
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季白是有责任的。
他管教他，容忍他，纵容他。他希望让季白在自己面前不用成长，好永远保持那份纯真的依恋。为此，他想过很多，想得很远，或许有些不切实际，但他真的想到过两个人共同的未来。所以很多时候才会对季白毫无原则地让步。
但另一方面，他又清醒地意识到：他们之间更多的是身体的相互吸引。但精神上他一直觉得自己高季白一等。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平等的，大部分时候自己都处于引导者的地位。这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家教时代，只是教学的内容变了而已。季白于他而言，或许是个不错的陪伴，却成不了伴侣。
这也正是他担心他们走不远的缘故。
维系他们关系的基础，是他对季白的责任感，而不是爱。
但当季白一肩担下所有事情的时候，他引以为傲的责任感也崩塌了。他总觉得凭他的聪明才智跟能力，纵然有些艰辛也能担起两个人的未来。他不是没有设想过即将面临的困难，但不管他怎么准备，结果都是在现实面前被打个粉碎。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如此微弱。他不但保护不了季白，还要靠季白来保护他。
最后他甚至还不得不为了保住自己，而舍弃季白。
如此怯懦，愚蠢，卑劣，虚伪。
这样的人是自己。
他的自信建立在他人的弱小之上，而不是真正的强大。他的自信建立在看不清现实的愚蠢之上。他的自信建立在自以为是的爱上——而事实上，那不过是一种虚伪的傲慢。他以为自己爱季白，但他爱的是那个“可以为爱牺牲一切”的假象。
他喜欢让自己觉得自己很高尚，很专一，很深情。
那是因为实际上他做不到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他的尊严跟自信心都慢慢被打压到了谷底。
没有了完美的自己，没有了完美的爱情，他需要别的什么来活下去。权势、地位、幸福的家庭，什么都好。他不是会甘心让自己就这么一沉到底的人。
人有所求，便有弱点。于是他终于学会了真正对现实低头。不再好高骛远，而是脚踏实地。他学会了看清楚自己的斤两，谨慎地去获得自己可以得到的东西。
当时季夫人帮他介绍了不少相亲。
最开始他拒绝，是因为还舍不下季白；但后来他拒绝却是因为对方不合适。夫人介绍的相亲，多半都跟季家沾亲带故。平心而论，姑娘们的条件都很不错。如果没有季白那回事，他或许会高高兴兴找个对他仕途有帮助的就这么结婚去了。但是有了那档子事以后，他开始存了自立之心，那么再挑选在官场里跟季家有关的家族就变得不合适了。他希望有一天能站到季家动不了他的位置上去，是为了不再受制于人，那么未来的岳家自然也不可以。
所以最后他挑选了苏欣。这姑娘出身书香世家，父亲这个名牌大学副校长的身份，有用但用处也不算大。最难得的是他看中这姑娘脾气好，人聪明但好相处。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能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人。
结婚的帖子，他特意亲自送去季家。
但老爷子收了帖子也没见他，只是结婚的时候送了一份大红包。季云林夫妇作为大媒自然是要到场的。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起季白，得到的回答是：“季白那孩子现在越来不懂事，好容易回来一趟也不想办法多弄几天假，才到家就要赶回去。他说来不了你的婚礼，所以让我们把贺礼帮他捎来，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。”
季白的礼是一对金子做的喜上梅梢小摆件。但李川奇知道，这肯定是季书记给准备的。他几乎能想象到季白咬着牙黑着脸的样子。他才不会送礼来，不骂他王八蛋就不错了。
一直到这个时候，他发现自己似乎是真的放下了。
那个美好的夏天，那个璀璨如宝石的少年，终究不是他应得的。
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跟苏欣的这五年时光。
苏欣是个很好的人。或许他再也无法得到像跟季白在一起时那么热烈的感情。但他跟苏欣年貌相当，互相欣赏，相敬如宾，这就很好。
他结婚以后，季家不再封锁季白的消息。所以他偶尔也能从其他渠道听到些关于季白的事，但却不会刻意去打听。季家长孙不靠家里，自己转业跑去搞刑侦。这事儿让不少人家拿来当教训自己孩子的案例。李川奇听说了倒是觉得，这很季白。他聪明，脑子活络，又喜欢自由。在军队里束手束脚的事情多，倒是真的不如去地方上一展拳脚。
那时他的确是真诚地想着，希望他能过得好。
而且忘了自己。
苏欣走得太突然。前一刻他还沉浸在即将成为父亲的狂喜中，下一刻便是分离。
五年的陪伴，苏欣对他而言不仅仅是个好妻子。他呵护她，保护她，把自己的感情寄托给她。而她则抚慰他因为桀骜不驯被磨平的伤痛，让他能在残酷的官场斗争中留下最后一份温柔。他们彼此欣赏，也相互安慰。虽然他们的相处方式更像两个友好的工作伙伴。但即使只是这样的陪伴，也已经足够温暖。
而现在这只蜡烛也熄灭了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作者有话说----------------------
本来有了之前那篇长评，说不定都不需要这一章了。然后有妹子说，还是需要帮大家理清一下思路的。所以我就还是留下了这章。
李川奇这个人就是看着表面光鲜，内里反而更普通些。其实我也没明白为啥季白会看书这个绣花枕头。然而人家就是死心塌地喜欢上了，又有啥办法呢？但是他这个人吧，是真的不渣，真的不渣。